“诺!”副将把军报打开,匆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颤声道,“回……驸马……确实如此。”
曹阳握紧拳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给了夜氏想要的西沉州都督又如何?东浮州这到手的肥肉,夜氏又怎会放过?
东浮州一旦陷落,骊都便失去了屏障。
成王败寇,当年夜氏有多惨,如今大梁楚氏便有多惨。
曹阳若不是驸马,还可以审时度势,可他已是驸马,夜氏攻下骊都,他绝对活不了。
视线沿着骊都一路往东南而去,最后落在了“东海景氏”四个字上。
如今朝廷已是强弩之末,夜氏与景氏素有旧怨,东海景氏算是朝廷最后的赌注了。
“准备快马。”曹阳一念既定,便不敢再有半点迟疑。
他提笔快速拟定两封敕令,又修书一封陈情长公主楚夕,吩咐贴身副将带着敕令与书信当日便往骊都去了。
风雨初停,满庭落叶沾着水气贴在地上。
海城的檐角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打在石阶的小窝上,溅起水花,落上了石阶旁的绿草。
柳溪抖了抖纸伞上的雨珠,将纸伞搁在了一旁。她弹了弹素净裙角上沾的雨珠,卷了卷衣袖,才靠近铸兵台的火炉,便被火炉前的景焕给拦住了。
“嫂嫂,你脚伤还没好全,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看着火,不会出岔子的。”
虽说柳溪可以行走如常了,可景焕记得清楚,沈姑娘可是说了的,柳溪最好还是少走动的好,免得落下什么病根,老了真成了瘸子,而且这三个月来,小五也专门吩咐全家都盯着柳溪养伤。
不是柳溪不信景焕,只是这炉子矿水柳溪很是看重,她必须亲自盯着,才能真的放心。
“四叔,我只是看看,我不动手的。”柳溪微笑回答。
景焕瞥了一眼柳溪卷起的衣袖,“嫂嫂你说的不动手,所以把衣袖放下,看一眼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