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谏白那夜先去的【机关冢】,你可还记得?”柳溪提醒景岚。
景岚自然记得,四哥差点被魏谏白打死在那里。
“辟邪事关景柳两家的秘事,照说夜氏不会把辟邪之事告知魏谏白,毕竟辟邪是攻城略地的神器,魏谏白若得之,一定会据为己有。夜氏怎会傻到把辟邪拱手让给魏谏白,他可是手握整整三州的重兵,夜氏想要天下,就不会与他谋皮。”柳溪自忖上辈子多少还是知道魏谏白的心性的,“再有,魏谏白明明可以挥军强攻下东浮州后,再强攻海城,如此可保万无一失,将辟邪独吞,可他为何没有选这样妥当之路?反而铤而走险与修罗卫一起潜入海城行凶?”
景岚眸光一沉,确实,魏谏白若是照着上辈子的路重新再来一回,只怕海城还是要破在他手中。
“魏谏白那日把修罗卫放在山门与我缠斗,他独自一人潜入【机关冢】,就凭这点可以断定,修罗庭并不知辟邪之事。”柳溪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若没有十拿九稳,魏谏白不敢冒这样的险。”
景岚悄悄地打量了一眼柳溪,“你好像……很懂魏谏白的心思?”
柳溪微微一愕,心湖微乱,正愁不知如何回答景岚的话,至少这个时候她不能让景岚知道她也是重生的,节外生枝。
景岚倒也没有根究到底。上辈子柳溪与魏谏白是夫妻,想必在成婚前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这辈子柳溪知晓魏谏白心思,也在情理之中。回想魏谏白看见柳溪时的恨意,他几乎是见到柳溪就想要柳溪的命,多少有些因爱生恨吧。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往心里去。”景岚看柳溪脸色不好,便歉声道,“是我多言了。”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柳溪哑声道:“我以为……与你经历生死后……你会完完全全地相信我……”她失落地笑笑,“原来……呵……”
“柳溪,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景岚郑重开口,“我认错还不行么?”
“你这是认错的样子么?”柳溪冷声反问。
景岚不知如何解释。
柳溪骤然抽出惊月,塞入景岚手中,让她把惊月的刀锋抵在心口,她往前走了半步,刀锋割破了衣裳,“我在海龙陵说过的,我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你若今日不杀我,从今往后便不准再疑我!”
“刀剑无眼,你别闹!”景岚想要松开惊月,却被她连着刀柄一起双手紧紧握住,“快放开!当心伤了你!”
“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柳溪眼底隐有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