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双眼紧闭,脸憋得通红,她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憋到传入那道石门,她只觉得深埋心底多年的恐惧感在野蛮滋生,若不是手还紧紧抓着景岚的手,她只怕要中途放弃,拼了命地刨水回到水面上,重新大口深吸几口气。
景岚一边往前游,一边不时打量着柳溪的脸色。
看来柳溪是真的水性不好。
她能憋多久,景岚没有数,只能加快游动,带着柳溪钻过了那道石门,往水面上浮去。
“哗啦啦——”
景岚当先钻出水面,柳溪听见了水声,本能似的攀住了景岚的颈子,整个身子紧紧贴在景岚身上,透出水面大口呼吸着。
“柳……”
“让我缓缓……别松手……”
柳溪像是一个差点溺毙的人,紧紧抱住水中的浮木,哪里还管顾什么礼法?
“喂……”
“求你……”
她的语气出奇的卑微,这两个字一出来,便让景岚怔愣在了原处。
景岚从未想过,柳溪也会有这样卑微的时刻。
她并非不会泅水,哪怕是水性再差,也不该有这样的恐惧模样。
除非……柳溪曾经有过什么几乎溺毙的凶险过往。
“没事了,没事了。”景岚轻拍了柳溪的背心两下,下意识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与她都是说明白的女儿身,在这样的境地抚慰不安,不算轻薄,也不算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