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他同乡,和他也没有私交。”
“你还真是一根筋,如果只放我一个,岂不显得他徇私。”
此后,便相安无事,没人再来提审。二人在牢里待到初夏,让家人送来棋盘、书籍、笔砚等,每日对弈聊天。宋泽的腿伤大体痊愈,只是瘸了,走起路来时而比徐莲生高,时而比徐莲生矮。
一日,赵清源携圣旨而来。二人跪地接旨,罪名从贪赃受贿变为瞒情不报,被革职为民,各回原籍,自谋生路。
谢恩后,宋泽抬头问道:“本案已由大理寺复核过了吗?”
“当然。怎么,想申冤?”赵清源反问。
“不申冤,哪有冤啊,一点都不冤。”徐莲生近乎于欢天喜地,扶起宋泽,“多谢赵大人,那草民就收拾收拾,准备出狱了。”
将宋泽送回宋宅,徐莲生回到家中,和翠娥抱头痛哭一场。二人擦干眼泪,盘算今后的出路。徐莲生道:“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走,我就为你找个夫家。你年纪不小了,该嫁人了。”
翠娥脸一红:“我当然要跟着大人!咱们去哪,回浙江吗?”
“老家的房屋早就被我变卖了,咱们没剩多少钱,又没田产,很难过日子。”
“那去哪儿?”
徐莲生精打细算道:“跟着宋泽去陕西,他家有二顷田,靠佃租就足够生活。”
“好,大人,我跟着您!”
“别喊大人了,以后叫哥吧。”
几日后,一架旧马车,载着两家人,出西门上了官道。
宋泽的儿子核桃很喜欢翠娥,牵着她的手说个不停。徐莲生本以为宋泽会问:你为何不回老家?为何要跟着我?今后有何打算?是不是图我家那二顷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