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能再收了。”
“拿着。”
徐莲生嗫嚅道谢,说道:“谨遵大人教诲,我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做大官。做了官,状告别的官就不会再挨打。”
书生摇摇头,笑道:“这可不对,读书做官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我就是百姓,却刚挨一顿好打。徐莲生双手抠着长凳,垂眸不语。忽然想起屁股还晾在外面,又红了脸。
“皇上今日移驾,我要早点回船上去了。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有朝一日,你若能进京参加会试,来平乐街宋宅找我叙旧。”
书生又看了看他臀部的伤,就要告辞。徐莲生提上裤子,一路送到街头,依依不舍,问东问西。最后小声问道:“宋大人可曾娶亲?”
“已经定亲了。”
“不知是哪家小姐?”
“是太常寺少卿的千金。”
“只有大家闺秀,才配得上你这样的翩翩君子。”徐莲生闷声闷气地道,不知为什么,心里既为书生感到欢喜,又空落落的。他又问:“那位小姐漂亮吗?”
“还未见过。”
徐莲生又不那么失落了,心想:虽然他定亲了,可我竟是先于他夫人认识他的,真不赖啊。
“小兄弟,你有伤在身,就送到这吧,后会有期。”书生扬起嘴角,略一抱拳,转身走远。
徐莲生凝望着他如古树般挺拔的身姿,伫立半晌,捂着伤处,向棺材铺走去。
厚葬了家人,还余下近四十两银子。他带着这笔巨资来到老秀才家,恳请对方收留自己吃住学习。
老秀才听说了徐家几日内家破人亡,怜爱地摸着他的头,道:“我们都姓徐,刚好是本家。我儿子不在了,就由你给我们老两口儿送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