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说了些宁王的一些家事,据说宁王近日得了一对美妾,娇宠的不像样子,属地的百姓都说宁王宠妾灭妻,宁王妃现在无辜又无援啊。”谢先生叹气:“宁王妃嘉仪郡主是殿下的表妹,是皇室亲封的郡主,宁王此举,恐是故意为之。”
谢昀越说,罗瑾的面色就越黑。
“是孤,苦了嘉仪。”罗瑾阖目,良久,手掌紧攥成拳,重重打在红漆案上。
罗瑾手底下掌握着一只拱卫京都的禁卫军,近两万的精壮人马只听罗瑾一人调遣,每年的六月,禁卫军里都会举行骑射和排兵布阵的比赛,罗瑾会借机考察军官,提拔有能之人。
因此,从未央殿里落荒而逃以后,罗瑾有好几日没有回东宫里。他日日都处理军务政务到深夜,为的就是不在梦中看到苏颜哭花了的脸,看见苏颜哭,罗瑾就心如刀割。可是,他的太子妃日日夜夜却想的是别人啊。
这件事情是罗瑾心结,他每每想起就如鲠在喉。
“娘娘,您就用一些吧。”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下头上贡的新鲜瓜果,已经冰镇过了,娘娘要不要尝尝看?”
未央殿里头,苏颜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一件藕黄色的蚕丝襦裙穿出了弱不胜衣之感,白皙的面庞不复往日红润,眸是冷的,很勉强才挤出一个笑容:“我没胃口,先放着吧。”
“娘娘,奴婢求求您,就尝几口吧。”安知俯身在苏颜身侧,双手呈上一碟削了皮切成块的蜜瓜,声音里已然带哭腔:“总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
苏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无力的垂在胸前,声音也冷了:“本宫的话没人听了?”
罗瑾负手站在门外,铁青的脸色,冷冽的眼神,就连玄色的衣袍都漫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太医说她身子弱要好生将养,她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罗瑾愤然往前迈了半步,还是停了下来。
那夜的事犹在眼前。
苏颜仰头望着灰白的天,自嘲般的勾唇,或许只是看自己死了,罗瑾不忍心,才违心说了句“倾心”的好听话吧,或许,他从没有喜欢过自己。
可是,她了解罗瑾,他重诺,根本不会因为可怜自己,才说那种话。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误会,还是不举之事对罗瑾打击重大,他只是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