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瑾坐下来翻开一本奏疏,面上终于带了和煦。上午她向自己告文良媛的状,可是吃醋的表现?罗瑾的指尖细微的动了动,紧绷的嘴角牵出笑意,都由着她就是了。
总有天她会将心意转过来的。
未央殿里,苏颜吃过药后小憩了会子,现在已经醒过来,披着衣裳歪在廊下听安知念话折子。
桃知脚步匆匆的沿着回廊跑过来,跑得气喘吁吁,扶着廊柱喘了几口,才挪步到苏颜面前。
“娘娘,秋和宫的事情奴婢打听来了,里头大有隐情呢!”
苏颜乌发松绾,耳后梅花形的宝石簪子殷红一点,衬的精致脸蛋如画似玉,她懒懒的抬眸看过来,纤嫩手指随意拨弄着鬓边碎发:“有何隐情?”
方才惩治了文良媛,苏颜气已消了大半,现在对秋和宫的事也没早间好奇了。
“文良媛昨夜侍寝,是假的。”桃知眼眸瞪的浑圆:“殿下昨夜根本没有留宿。”
这话出乎苏颜意料,她烟眉微蹙,用小木枝逗着缸中游鱼:“那文良媛还巴巴的跑过来耀武耀威?本宫真不应扣她月例,该留着给她抓药医脑子才是。”
安知噗呲笑了,昔日在国公府时,娘娘就是这么个不饶人的性子。
“娘娘,还有呢。”桃知喘匀了气,凑近苏颜耳边,声量轻轻的说:“奴婢打听到,后院无论谁侍寝,都不许近殿下身,殿下,不喜人碰他。”
这规矩在太子府后院不是秘密,桃知使了些机灵就打听到了。
苏颜倏尔愣住,这消息堪比石破天惊,她水润的秋眸中满是错愕,朱唇微启,怔了一会才说:“那文良媛她们,岂不是没真正承过恩?”
桃知用力点点头,接过苏颜手里逗鱼的小木枝:“正是,咱们殿下从不与她们同榻,奴婢打听过好几处院子,她们都这么说。”
微风轻拂,吹散了空气中渐渐蒸腾的暑气。
苏颜在游廊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安知和桃知不明这是何情况,也跟在苏颜身后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