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假扮其他人将她耍得团团转的事儿,已经是第二次了。
正所谓骗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男人身上原本就充满了秘密,她与他签订契约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当时到底还是太过于“病急乱投医”,本以为那些无法触碰的秘密是优势,可以无牵无绊,一刀两断。
现在看起来,倒都是缺陷了。
也是怪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一般,非得要选这么一个人做契约夫君,现在好了,所谓的“自食其果”,就是这样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当时眼拙感觉到无奈,还是对此前自己那么明显的心动感到悲哀,或者是兼而有之,总之心情就是非常不爽。
而且想马上离开这里,原地消失。
然而这男人却半点儿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他死死拉着她,口口声声地要跟她解释,但是她却压根儿不想再听了。
“算了,楚公子。我记得,我们当日订立契约,说的是一年为期,现下距离一年的期限,已经不足半月,是或不是?”她正襟危坐,一脸肃容,缓缓问出这句话。
楚钰一时语塞,有心想要分辨几句,但是看着穆清的表情也不敢在此刻同她硬碰,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穆清照旧一脸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感情:
“楚公子此番既然平安无事,咱们便就此说个清楚罢。此前我已经着人对外放话,穆家名唤‘凤卿’的大姑爷遭遇山匪不幸离世,倒也不必再另外寻什么由头教你脱身。你我今日便就解除此前约定,我半月之内将那契约归还于你,你日后不论是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短短一番话,却是诀别言。
穆清说的平静淡然,楚钰却如寒冬腊月被当头浇了一盆雪水,从心底里透出来一股子冰冷。
他木着脸,静静看着穆清,明明气得浑身颤抖、悲伤的无法自已、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却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