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一来,就还是要拖她入水了……
他看着身侧的“夫人”婴儿一般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
是啊,能有多大的事儿呢?
不过就是个身份贵重些的老太太罢了。
他选这条路不怎么好走,原本想着独自前行,但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一起走,那么他觉得,他夫人这般的女子,便很好。
他看着穆清的睡颜,居然渐渐也有了些睡意。朦胧睡去之时,那些永世难忘的血腥和哀嚎,痛苦和懊恼又借机卷土重来,将他淹没,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在无边的悔恨和绝望中沉浮,无人能够信任,无人可以依靠,直到被人轻轻拍醒,才猛然从那可怕梦境中脱离。
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他夫人微笑的脸庞:
“夫君醒醒啊,做噩梦了么?没事啦,没事啦,只是梦而已,我在这儿呢,不用害怕。你看天都要亮了,咱们该起床准备出门了。”
楚钰看着她跟安慰小孩一样安抚自己,虽然觉得笨拙又好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安心了许多。
他看了眼窗外朦胧的天色,不知不觉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是啊,天快亮了,咱们也该准备出门了。”
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是那一位,也挑不出什么来罢。
楚钰垂下眼睫,细心地把他夫人凌乱的亵衣带子系好,这本是在白鹤书院同住时候常常做的事,不管是他还是穆清都已经习以为常。
两个人完全没想到这一幕落在外人眼中会是什么感想。
第一个中招的是冰棠,她今日轮值,故此一大早就端了一盆水来服侍穆清他们梳洗。
没想到一进门就见两个人坐在一处儿,头碰头系衣服带子……
这画面对还没成亲的冰棠来说实在有些太过刺激,她登时就把盆子扔在了地上,捂着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