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还没完,她爹很快又补刀道:

“谁说不是呢?这下好了。妙娘啊,你是不知道,柳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去岁就已经中了秀才,在咱们家的时候,没事儿也经常同阿江探讨些功课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咱们阿江的西席了。”

原来如此。

不愧是你。

穆清心中憋了一口气,脸上笑得却愈发温婉:“哦?原来柳公子已经是咱们家的西席了,那原先的那位陈老夫子呢?”

她爹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道:“陈老夫子年纪大了,前些日子,已经告老回乡去了。”

……

不是吧?这您就简直是睁着眼睛瞎说了。

老夫子跟她小弟是个什么感情,整个穆家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若没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就算是她们家赶这位老夫子走,他都不会走的。

这位陈老夫子是她小弟的启蒙恩师,乃是这附近几个乡里有名的大儒。他原本也是在白鹤书院任教过,但是年事已高,落叶归根,五年前就从白鹤书院辞工出来,回到余杭乡下颐养天年。

当年还是穆清见小弟天资聪明,为了避免耽误了孩子,才强烈建议穆老爷为他找个好老师的。

他们家寻访了许久才找到这位陈老夫子,又花了许多心思才从乡下把人家给请来。

因着这位陈老夫子虽然学问做得好,但是性子很有些执拗。他教了大半辈子书,对于金钱早已经视如粪土,完全是看在穆家小弟天资了得的份上,才答应从乡下老家跑来穆家担任西席的。

毕竟,能够打动一个优秀老师的,永远都是优秀的学生。

早在当年给年仅五岁的小弟开蒙的时候,他老人家就表示过,教了一辈子书都没见到过她家小弟这么好的资质,一定要把小弟给培养出来再回家去。

她小弟也实在是争气,小小年纪,不但书读的好,也十分尊师重道,简直是好学生的样板。把这位陈老夫子喜欢得跟什么似得,已经直接把他当成是关门小弟子一般疼爱了。

四年以来,他们两位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居然搞得她小弟年仅九岁就具备了去考童子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