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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笑了笑,扶住了公主的手臂。

“不要紧。”她宽慰公主道,“殿下可知,可怜是比喜欢还要可怕的一件事。”

公主似懂非懂。

木樨静静地陪着公主进了寝殿,月华如水,小小的公主眉头不展,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一种情绪。

喜欢,一定会有消散的那一刻。

从前的公主,一腔热血的喜欢着江微之,世事轮转,那份喜欢似乎消弭殆尽。

江微之,近来常请公主垂怜。

公主今夜果然垂怜于他。

沐浴更衣,入那锦裘被,公主眼望着上方云丝帐柔软的云顶,只觉神思杳杳,殿外那一轮快要圆满的月,明瑟可爱,公主静静看着塔睡去了。

木樨吹熄了一盏地灯,静静地在小榻上入眠。

目下不懂,慢慢地,总会有懂得那一天。

目下理不清的,慢慢想,也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同一轮圆月,月华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江微之的肩上。

他在殿前司,仔细点检了诸班直,又同姜鲤会了个面。

他同姜鲤私交不多,却知姜鲤是个甚为谨慎之人,二人将今夜太液池之事细细梳理一番,这才发现,那齐贵妃蠢笨如驴,自己作了个大死。

“殿帅想要的是什么?”姜鲤神情缄默,问向江微之。“您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