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毫不示弱,上前一步,声音和缓却有力量。
“未央宫中陈列了先皇后的遗容画作、生前爱物,梁国公主常常前来寄托哀思,列位如此行事,不怕公主问罪么?”
今昔不同往日,这名叫沉璧的老姑姑哪里还会怕梁国公主,她呵呵了两声,笑的猖狂。
“公主问罪,奴婢受着便是。”
木樨望向沉璧,心里一股气涌上来,好不容易压制下去,只说了两个字:“无耻。”
那老姑姑沉璧听到这两个字,怒极,大手扬起来,眼看着就要落在木樨的脸上。
“住手!”沉璧的巴掌还未落下去,便听那阶下有厉喝声传来,她一震,回身望向来人。
正是一等国夫人周氏,她向着木樨微微点头示意,慢慢地行上玉阶,沉声道:“先后辞世,陛下哀恸,特将未央宫封给了梁国公主,此事老身亲耳所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鸠占鹊巢,亵渎先皇后?”
一等国夫人出身武将世家,语音铿锵有力,又是一身的正气,直将这沉璧的气势压的死死的。
沉璧嗫嚅了几句,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心虚,齐贵妃虽有移宫之意,却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只敢徐徐图之,今日不过是叫她来勘查一下未央宫的陈设,她乍见木樨,起了好胜之心,这才口出狂言,此时被这周夫人一顿斥骂,她登时害怕起来。
☆、携手
宣微殿东侧的猗竹馆的墙隅, 盆栽了一簇凤尾竹,乃是自南方移植而来, 因不耐北地寒冷, 猗竹馆的宫人们最是小心伺候。
此时宜州公主霍曲柔身旁的宫娥菱角,正立在这簇凤尾竹的盆栽旁,细心地听着宫人的回禀,思索了一时, 才道:“……娘娘此时在大殿里瞧着宫人装点,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闲事,既有争端便好好地同那一位的身边人说一说,不至于要闹到娘娘跟前儿去,没的败了娘娘的兴致。”
那宫人苦着脸细诉:“谁说不是呢, 只不过那木樨委实欺人太甚,又有国夫人为她撑腰,便抖搂了起来, 沉姑姑不敢惊动贵妃娘娘,才让小的同二殿下讨个主意, 好歹别下了咱们宣微殿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