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枕宁茫然地看了谢小山一眼,“雪里站一夜,也冻不伤吧……”
木樨便在一旁斥责:“谢世子少说几句吧。”
谢小山挠挠脑袋,吐了吐舌头。
公主心里愈发的沉重,默默地走进了里间。
那个苍白的人,躺在缎子被里,浑身像是没有一丝儿的活人气。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他在她的眼前,永远是倨傲骄矜,不慌不忙,永远没有慌乱的时候。
可眼前的人,羸弱苍白,清俊的面容如玉,挑不出一丝儿瑕疵。
她犹豫着走上前,不知道该坐哪里。
这房中空无一人,一旁的药碗里是才煎好的药汤,冒着突突的热气,竟也没个丫鬟喂他吃药。
她想着是不是该给他喝药了,要不要叫一叫他?
说不得就醒了呢?
她小心地摸摸他的脸,滚烫滚烫的,像从火中才取出来的栗子,光洁又烫手。
她还没有服侍过任何人,除了拿个筷子拿个勺,她连把手伸长了夹菜都没有过。
好吧,喂他吃药吧,说不得吃了这药便好了呢?
她轻轻地将药碗端起来,闻了一闻,苦涩的味道闻在她的鼻端,却香甜的很。
吹了一吹药汤上的热气,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江迟,许是药汤里有些镇静的香气,她忽的就平静了下来。
“你要是能醒过来,本公主就同你两清,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