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见璀错似乎被勾起了心事,抽抽噎噎的,心下虽又些不忍,但仍趴在被褥里叫兰桨:“把乡君送回去,我要歇了。”
璀错隔着被拍了拍胖梨,无声地抹了泪下了榻。
江微之被拒之门外。
好在喝了一碗热茶,胸腔多了丝热气,出了仁寿宫的宫门,他心有不甘,绕着宫墙走了一圈。
公主所居的东暖阁,便在这西北处宫墙的里头,墙里栽了四季海棠,窗前挂了一轮月亮。
若是这里有棵树就好了。
他默默地站在宫墙下,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那时候胖梨在殿前司的墙下,移来了一棵树。
他此刻伤处痛楚,浑身无力,轻身功夫等同与无,若是有一棵树在这儿,便可以攀上树木,跃进宫墙。
细雪飘零,他不知在这宫墙下走了多久,久到郑敏郑虞侯来上了夜,领着一对班值走过,正瞧见了他。
郑敏小心翼翼地叫停了手下人的步伐,自己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殿帅,您是一直没出宫,还是来值夜?”他摸了摸脑袋,有点不明所以,“您不是受伤在府静养吗?”
江微之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放心不下。”他话说的隐晦,也不知道放心不下什么。
郑敏手中的一盏气死风明明灭灭的,还没有月下的雪明亮,他问殿帅:“那猪肝您吃了吗?补血养肺……”
江微之不耐听补血的话题,冲着郑敏点点头,示意他蹲下。
郑敏不明所以然,茫茫然地在宫墙边上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