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拉不动,公主的这架马车黑榆木打造,像一栋小屋子似的,北风这般张狂,必然是行的缓慢。
“这风再这么刮下去,怕是耗至夜晚,也回不去。”木樨喃喃道,“太危险了。”
窗外有清朗之声响起:“木樨姑姑,请为公主披上斗篷,盖上头脸,我骑马带公主回去。”
木樨想到也只有这样了,点了点头,还未说话,身旁的小祖宗却早已按耐不住地高声道:“我不同他共乘一匹马。”
江微之心头黯然,被风吹的干疼的面上却不显露,高声出言:“这不是任性的时候,公主还请听臣的话。”
又在说她任性。
霍枕宁双手交握,被搂在木樨怀中,微微颤抖着。
“我宁愿死在风雪里,都不和此人共乘。”
江微之为之气结,可窗子里的娇软声音仍在继续。
“走不动就慢慢走,我不急。”
江微之望着黑云压顶的天空,鹅毛大雪自空中撒落,遮天迷地的,使人看不清前方。
若是不能及时离开,怕是要困顿此地,旁人尚可忍耐,可她怎么能?
江微之心急如焚,也不管什么君臣尊卑,停下马来,跃上马车,猛的将帘子掀开,欺身压进车厢。
他一把抓住霍枕宁的左手,再捞起一旁的斗篷,欲为公主披上斗篷。
霍枕宁的手腕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只气的七窍生烟。
又是这样自作主张!就喜欢这样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