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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鲤眼睫微颤,似乎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垂下双目,一心只盯着桂粉色的地衣。

“公主,臣不敢。”

霍枕宁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

“你不敢哪个?不敢厌恶江迟,还是不敢心悦本公主?”她心里头有一腔无名火,冲撞来去,“我瞧你敢的很!”

姜鲤心下微叹,忽得有了些微弱的勇气,他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俊目恳切而真诚。

“臣,不敢厌厌恶殿帅,更不敢心悦殿下。”他说的缓慢,语音里有若有似无的胆怯,“臣一心护卫殿下,半分杂念都不敢有。”

霍枕宁意兴阑珊,挥手叫他下去。

木樨何等通透明白的一人,哪里看不出姜鲤的心。

她笑着宽慰公主:“公主蕙质兰心,姜步帅心向往之也是自然。”

霍枕宁无精打采地看了木樨一眼:“兰心蕙质什么的,姑姑说这话心虚么?”

木樨掩口而笑:“奴婢心实诚着呢。”

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便减了几分去御花园的心,恰巧璀错自宫外探亲回还,沐浴换衣来陪公主说话。

因着舅父去世,璀错这些日子家去的时间愈发的多。

陛下赐国公棺椁陪葬永陵,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将于后日抬入永陵。

璀错一颗心撕成好几半。

小半是待嫁的喜悦,另有一半是舅父的亡故。

还有一小半便落在了胖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