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事做下来,便过了大半天,待暮色降下,木樨回了客栈,推了门进去,便见兰桨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床榻旁,嘴里还塞了条帕子。
木樨头嗡嗡的,心快跳了出来,一把将那帕子从兰桨嘴里拿出来,厉声问:“公主呢?”
兰桨哭嚎出声:“殿下跑了啊。”
木樨一下子瘫坐在地,又迅速站起来,往姜鲤处奔去了。
黄沙茫茫,三匹马在官道上疾驰。
马上人皆着赤色军甲,其中一人露在帽盔之下的肌肤欺霜塞雪,骑马的姿势却是拙劣极了,绕是如此,仍咬着牙关抓紧缰绳。
江都公主霍枕宁。
另两个兵士,一名徐商,一名丁扬,领校尉的衔,此时干的却是贴身护卫公主的活儿。
心里再紧张,却也无计可施。
日夜兼程,达到牙狼关的时候已是深夜,在远离护国军所在之地百里之地,两名校尉扎了营,供公主歇息,丁扬执了真龙令牌,悄无声息地去了护国军的营地,将郑敏带了回来。
郑敏不情不愿地拜见了霍枕宁。
“公主,您不怕死吗?就带了两个人来?”他打量着徐商和丁扬,认出是自己曾经的部下,不屑道,“他二人虽然一个是武状元,一个是卫学的头名,可人是十足的滑头,您也太大意了。”
丁扬此时得了公主的庇护,怼起曾经的上司来,毫不客气:“卑职再不济,也比您强!”
霍枕宁累的头脑发昏,懒怠地问郑敏:“我就来看他一眼,明儿就走。”
郑敏不相信地看她:“您就看一眼?”他发愁道,“后日咱们就有动作,您就别添乱了!”
霍枕宁既然到了这里,哪里肯答应,威逼利诱之下,郑敏终于答应同她合作,连夜回了护国军营地,取来一件护国军的褐色战甲,一顶同色的帽盔。
于是,第二日的晌午,霍枕宁身着了护国军的战甲,一章巴掌大的小脸被罩在了帽盔里,为防止万一被认出来,又被江微之斥责,霍枕宁还用泥巴涂黑了满脸,只露出一双黑亮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