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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帐帘落下,许久才有马蹄踏踏,想是他骑马走了。

霍枕宁不禁陷入了沉思。

好什么?

没头没脑的,他说话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木樨唤了一声公主,莞尔一笑:“驸马呀,觉得此事甚好!”

既然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那便是要做好多待几日的准备,霍枕宁昨夜至今,只得些清水净身,早已浑身不爽,听闻那瓦桥关内,肆铺云集,便命姜鲤护卫着,乘了马车往瓦桥关而去。

瓦桥关才解了围困,然城中仍哀戚一片,霍枕宁乘的黑楠木马车一路行在萧条的街市,看见路边尚有未来得及收敛的尸体,有些妇孺相偕着悲泣而过。

霍枕宁不忍再看,在车中静坐。

一路到了县驿,那驿馆上头挂这匾牌,上书“瓦桥关县驿”,围墙却是夯土堆的。

那县驿破败不堪,那驿馆的驿丞姓陈,领着几名驿夫在堂下迎接,口中道:“不知贵客前来,小人已安排上厅歇息。”

陈驿丞见这马车华丽,其后又有护卫随行,心下忐忑,待那高头大马上的姜鲤下来,气宇轩昂的,愈发的惶恐。

姜鲤不耐寒暄,木樨下车,和缓了声气儿道:“多谢驿丞。”

兰桨下了车,扶了霍枕宁下车,那陈驿丞哪里见过这等雍容之人,一颗心在胸腔里待不住,膝盖一弯,跪下便道:“贵人大安。”

霍枕宁不以为意,木樨叫了声起,自腰间绣囊取了一颗金豆子,给了他。

那驿丞结结巴巴地跪下,心中不禁揣度:“这来的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乡野之地,便是上房也是一片简陋,到底是个容身之所,木樨同兰桨烧水为公主沐浴更衣,待收拾齐整,已是暮色四合,鸦雀还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