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枕宁本是高高兴兴地,听了此言,僵在原地。
哎,也不知道自家爹爹有什么毛病?只要客人一多,就把她拉出来献艺。
回回弄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也不敢说公主献的不好是不是?
观礼的吃着茶,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都公主,艰难地走向了那一架名叫“绕梁”的古琴。
于是这一场演奏,抚琴者面如死灰,听琴者如坐针毡,恨不得将自己耳朵堵住。
只有皇帝一人,闭着眼睛颇为享受——果然是亲生的。
只是听到后来,那明显乱七八遭的琴音,皇帝也忍不住了,黑着脸叫了停。
霍枕宁尴尬地站起,芩大家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一场及笄礼终于结束了。
宜州公主霍曲柔吃了大姐姐及笄礼上的酒食,握着母妃的手便回了寝宫,由着宫婢将钗环卸下,这才轻声细语地说道:“母亲瞧那候选上,哪一个最好?”
齐贵妃素来是个谨慎有分寸的,斟酌了一会儿才道:“凭你父皇给你筛选,再去东华门城楼去瞧一瞧,总有个把相中的。”
霍曲柔扭捏了一时,细声道:“……我倒瞧着大姐姐那名册上,朔方节度使之子常少钧,甚是合女儿意。”
齐贵妃深深地看了霍曲柔一眼,和婉道:“这人你想都不要想。狼子野心的,没得把自己嫁到火坑里。”
霍曲柔失落地垂了眼。
江微之,到底还是遂了大姐姐的心意,看开强取豪夺这事儿,大姐姐是做的及其熟练的了。
公主及笄之后,皇帝便选了一日回京,而江微之领了河西节度使的职务,往任上去了。
转眼便秋风萧瑟,快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