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老成,她不谙世事。
他不愿束手就擒,苍白无力地同她说些闲话。
“朔方地处北疆,节度使常申佣兵自重,国公在北疆征战,数次请援,常申置之不理。”他说些公主听不懂的军国大事,“圣上一定不会答应公主嫁入北疆,必定会令常少钧若居帝京,常节使以子为质,为的是帝心不疑。”
他突然陷入了思索。
“这般看来,常申求娶帝女,其心不纯。”他喃喃自语,“北疆是否有异动,还需尽快告知爹爹。”
霍枕宁听的累极了,往侧旁的椅上一坐,看着他拧眉。
江微之倏的想到,昨日,陛下同他提起,拟委任他为河西节度使,领六万河西军,现下看来,岂非用来压制常申?
他收拢神思,郑重其事地同霍枕宁说道:“这常少钧,做不成您的驸马了。”
霍枕宁不满地看他:“你不娶我,又说旁人不行!”
江微之心跳隆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到底是骄矜惯了的禁军首帅,小意的话说不出口,只收回了澄澈的目光,拱手道:“公主看书罢,臣告退。”
霍枕宁瞠目结舌地看着江微之下楼,恨恨地拿过一旁的书,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到底是入不了心了。
江微之下楼的速度快极了,像一阵风掠过。
行在那往帝王寝宫去的路上,他倏的想起公主的那句若是。
若是嫁了自己不喜欢的驸马,那便会养一群面首花天酒地。
若是嫁了自己喜欢的驸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