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斜睨了江微之一眼。
这小子向来沉稳, 此时面上不起波澜, 怕是心里头反感吧。
想到这,皇帝便是气不顺。
朕多么好的女儿, 你们老江家从上到下, 从老至幼,竟然还不乐意。
嘴上说什么天恩惶恐,不敢消受, 心里头指不定多嫌弃自己女儿呢。
若不是自家和江燕安乃是生死之交,治齐国公府一个藐视,那是妥妥的。
皇帝思及此,觉得自己此刻的思想有些危险,赶紧往回拉了拉——朕可是位明君!
他拍了桌子一下,斥责女儿:“胡闹!他是朕的肱骨,自有大事要做,陪你去爬山?小心朕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霍枕宁被爹爹骂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腆着脸问爹爹:“女儿的头,爹爹拧去便是。”她指了指那窗子外头,打起了庙宇的主意,“那女儿明儿开始拜菩萨去——只要别让女儿读书就行。”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你望望你这个样子,草包……”
话还没说完,霍枕宁已然紧张地嗷呜了一声,接着再看江微之——似乎没听到爹爹说的草包两个字,还好还好。
皇帝费解地看着自家女儿,又开始唠叨:“朕说个话,你嗷呜个什么劲儿,你现在活像个草包……”
霍枕宁又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心里头的火腾的一声冒起来,挥挥手。
“把公主给朕叉出去,朕不想看见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还学会狼叫了,出息。
侍卫哪里敢将公主叉出去,霍枕宁一跳一跳地跑到江微之跟前儿,双手一抬,笑嘻嘻说:“这活儿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