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圣上怎会同意殿下微服出宫,便是奴婢也是不答应的。”
霍枕宁愁眉苦脸地发牢骚:“若是爹爹允了,一定闹的好大的阵仗,且又是殿前司的来护卫,没得让他见了我,还以为是我有心的。”
木樨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微叹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便给她出了主意。
霍枕宁便去请了太娘娘,要了个出宫的旨意,又请齐贵妃调派了亲卫军的人手,做了便衣打扮,这才妥当出宫去也。
☆、祸事
霍枕宁与璀错头天晚上已然商量好,要穿什么样的衣裙,只是晨起时,却又另改了主意,这便消磨掉一些辰光,出得东内门时,日头已然升到中天了。
大梁不比前朝文气,开国的祖宗骁勇善战,传下来一整个霍家,性子都彪悍的紧,便是今上,年轻时还同齐国公江燕安一同上过战场,霍枕宁娇气归娇气,相熟的人却知道,她性子里是有些坚韧的,故而霍枕宁这一回与江微之决裂,虽说心里头苦闷了许多天,可面上仍旧不显,她同章璀错坐同一辆车,四周遍布了便服的侍卫亲军,一路说着话,往东内大街而去。
那掌管养幼院的,是先前侍候霍枕宁的内侍阮孝,他年约十九,最是精明不过,只不过开办起来后,着实忙不过来,才又请了仁寿宫里头派了两个老成的宫娥,一个叫做陈玉琴,一个叫做薛芳的过来帮衬。
霍枕宁与璀错到时,阮孝早领了陈玉琴与薛芳,并一干养幼院里的帮工在门前候着,欢欢喜喜地将两人迎客进去。
一进门,便是偌大的场子,空旷旷的,摆了两个木马,一架秋千,一抬两头翘,几个只得总角的儿童领着几个更小的孩子正玩耍,见公主进来,屋里也奔出七八个瘦弱的少女,一同跪下叩首。
“贵人大安!”
这些少女并女童,便都是养幼院里收容的,有几个是被拐子拐带到京城,肆机逃了的,还有几个是被顺义牙行里自江南拐带而来的,还没来得及出手。
阮孝并一干人等簇着霍枕宁与璀错向里间走去,一路滔滔不绝地介绍。
“……自上月开办以来,共收容了一十三名老人,一十六名被拐带的女子,还有些被遗弃的幼儿。人手本是不够,好在这些姑娘家都贤良的紧,自觉承担了照顾老幼责任,令咱们上下轻松不少。”
霍枕宁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脚步经过长廊,便听见尽头传来咿咿呀呀的怪声。
“那是什么声音?”璀错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握紧了霍枕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