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枕宁抹了一把汗,不耐烦的摇摇手:“就你想的多,我一点都不难受,多好玩儿呀,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芩师父给咱们讲的孙猴子的故事?我现在就是被压五指山的大圣!”
章璀错眼中盈着泪,勉强笑了一声,吐槽她:“大圣那五指山可是佛祖造的,你这倒好,压在狗洞里!”
“那你就说岔了,这狗洞是祖母为了那只叭儿狗进出御花园方便,特特凿的,祖母不也是老佛爷嘛!”霍枕宁昂着头,颇有一些与有荣焉。
章璀错膝行至霍枕宁的面前,手掌铺开,给她遮着一束漏下来的光,嘴里轻声吩咐那小内侍:“劳烦公公将伞压一些,晒着殿下的眼睛了。”转回头又与霍枕宁絮叨,“小时候咱们钻这个洞,不是一出溜就过去了吗,就是去年,咱们也是很轻松的过去了,怎的今日就卡住了呢?”
“许是今晨吃得多了些,胖了?”霍枕宁心虚道。
章璀错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满是不信。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你这是呀,一口一口一口吃出来。”
霍枕宁挠挠头,心虚地往前拱一拱,试图拱出来,可刚一拱,就觉得腰间一痛,似乎磨破了肉——夏日穿的清凉,一层两层的全是纱,想是挂破了,露出肉来了。
霍枕宁吃痛,哇啦哇啦地哭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皇帝在凉亭中听到了,一个疾步迈出来,蹲下来拍着霍枕宁的头,口中道:“你不要拱,爹爹已经叫人拆墙了!”说着又往前头喊,“你们这群废材!拆个墙议了半天!朕的女儿要晒死了、痛死了!”
在墙边围着的一群营造司的人,诚惶诚恐地跪了一片。
“陛下息怒!拆墙容易,可万一假如一旦不巧正好砸到了公主,臣等罪该万死啊!”
霍枕宁摇着手喊:“本公主赦你们无罪!”
公主免罪有什么用,一群臣工眼巴巴地看着陛下。
皇帝却不答应,他沉吟了一会儿,却见宫墙尽头疾步而来一位青年。
日光炎炎,青年锦衣金甲,眉目舒朗、姿容清俊。
皇帝认出了乃是他的亲卫,殿前司指挥使江微之,心下一松,却莫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