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点头应是,陪着霍枕宁回了仁寿宫。
仁寿宫里早摆好了小桌子,陈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见孙女大摇大摆地来了,指挥着身边人去伺候公主,霍枕宁哪里肯依,非要回自家住着的玄烛殿而去。
果真,殿里摆着书案,仙蕙乡君章璀错正提笔写了一行诗,瞧见霍枕宁来了,丢了笔便迎上去。
“如何,见着表哥了么?”
章璀错与霍枕宁同年,月份上小了几个月,她如今也少女初成,甚是婉转清丽。
霍枕宁见着她,想起来方才霍曲柔说的那句:“表哥表妹的,最是说不清楚。”,想着璀错同自己这么些年的情谊,有些愧疚自己心里方才一闪而过的疑心,捉着她的手便急急忙忙地说:“璀错,对不起。”
章璀错有些纳罕,不知所措地问她:“你今天又吃了什么药丸子?是不是会使人精神错乱的那一种?”
霍枕宁道歉说出了口,立刻便不愧疚了,拉着她的手絮叨了半天遇见江微之的情形。
小姊妹两人头勾着头,手挽着手,一起陪着陈太后用了晚膳,又拉着手回了殿中,围着江微之给霍枕宁裹手臂的锦帕说了半宿私房话。
到了第二天,被木樨派出宫打听的小内侍进来回话,木樨掂量了许久,这才去回了公主。
“也不知是何人,将殿下的一些事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殿下无需在意,这等事麻烦就麻烦在咱们不能澄清,难不成站在午朝门那里,一桩桩地去解释?真犯不上如此……”
璀错却捡了那小内侍呈上来的小薄子,一桩桩地比对起来。
“也没说错呀,胖梨你瞧这一桩,东内湖边上,江都公主抢夺小女孩之兔儿灯,用强不成,以势压人……没错呀,”璀错秉着公平公正地态度指给公主看,“只是,缘由怎么没人说呀,明明是拐子以兔儿灯骗那小姑娘跟他走,胖梨看到了,一把抢过来,后来拐子人多围了上来,胖梨才亮出身份的呀。”
霍枕宁恹恹地听完,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别念了,反正大家都认定我是个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的坏人……”她说到这里,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从今天起,出宫去做好事成不成?”
木樨和璀错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