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离开了压力超标的15班,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坏事。
他偏过头,把杏仁塞到许佟澜桌肚里,“你怎么记得我不吃杏仁?”
“你自己写的忌口,你忘了?”
“那么多你都能记得?”
“那当然。”
许佟澜报菜名儿似的一溜串说完,眉飞色舞地看着他。
林时安忽然发现他那双眼睛很大,但却英气,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时,就像把他整个人满满当当地放在心上一样。
他眼睫轻颤,像是心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从救护车上意外而荒谬的心动之后,这样的触动便时有发生。
许佟澜还在嘚瑟:“这点儿东西都记不得,我还怎么考年级第一?”
林时安低低地笑,无端觉着这样的许佟澜可爱得不行。
只是不知道还能看多久了。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从青春期一路走过来,躁动的荷尔蒙作祟下,他不是第一次对什么人有过心动,他也早就学会了如何化解这种意外的感情。
他可以开开心心地活一辈子,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对任何人许诺一个未来。
把心动掐死在萌芽时,对他来说是最合适的。
送走了老同学,15班换了神情,又开始迎接新同学,有从前认识的这会儿正互相寒暄,不认识的也互相介绍着,还有热心肠的帮忙搬着桌椅。
老张对新同学讲了几句欢迎词,拿投影把电子版的座位表放大,便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