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道不同不相为谋。
匪与官又怎么可能是一路人!
肖天的回应是,自顾自地拈起一块芙蓉糕吃了起来。京城有什么好的,就是一个巨大而华丽的牢笼,也就是些吃食还不错罢了。
从肖天的经历,慕炎约莫也能猜出肖天对朝廷恐怕没什么好的感官,他走了过来,在肖天的身旁坐下,也拈起了一块芙蓉糕。
“好吃吗?”慕炎问道。
肖天挑了挑眉,坦然道:“好吃!”
他吃得满足,笑得满足,神色间却是透出一抹讥诮,仿佛在说,他不会以为用些吃食就能收买自己吧?
慕炎并不在意,又道:“自古以来,百姓都是最容易满足的人,他们所求不过一饱。”
“听说,你有一群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觉得他们所求为何?是如徐大坚一般封侯拜相吗?”
“……”肖天捏着芙蓉糕的右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眼前飞快地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眸色瞬间变得幽深起来,嘴里也泛起一股苦涩。
若非被逼到绝处,谁会放着安稳日子不过,跑去当土匪!他只有一个人,烂命一条,但他们不是……
慕炎定定地凝视着肖天,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就算你不考虑你自己,也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你打算让他们还有他们的后代也当一辈子的土匪吗?!”
“你觉得朝廷会容许晋州乱到何时?”
慕炎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每一句都说到了肖天心中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