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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殿内蔓延着,气氛更僵硬了。

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反对,众臣皆是面黑如锅底。

慕炎的这番话又何止是在讽刺今上,也同时是在讽刺他们!

他们刚刚暗指慕炎不肯接纳谏,没有明君风范,现在慕炎分明是在反讽他们不是贤臣,斥责他们对于今上的奢靡视若无睹,反而对那些于百姓有利的事唧唧歪歪。

端木宪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心里倒是颇为痛快。

往年,他年年跟皇帝哭穷,想让皇帝少花点,也没见这些人跳出来帮自己一把,一个个都生怕说多了会得罪皇帝。

静了片刻后,慕炎再次抛出惊人之语:“传令各州,寡妇为夫守孝由斩衰改齐衰杖期,朝廷不得再颁贞洁牌坊,并鼓励寡妇再嫁,以绵延子嗣。再嫁之寡妇可以得到朝廷的给的‘嫁妆’,至于‘嫁妆’的数额,就由户部来核定。”

本来那些朝臣已经消停了,这道政令让他们一下子又炸了毛。

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意味着妻为夫守孝三年,而齐衰杖期的丧期较短,仅为一年。男女尊卑有别,自古以来都是妻为夫服斩衰,夫为妻服齐衰杖期。

一个身形消瘦、发须花白的老臣率先跳了出来,厉声否决道:“摄政王,如此不妥!这两件事都需要从长计议,不可一时冲动。”

除了端木宪外,在场众臣都是眉宇紧锁,面沉如水,觉得慕炎简直不知所谓。

几个大臣互相交换着眼神,不能再慕炎这么任意妄为下去了。

他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儿现在还没有登基,就这么独断独行,无视群臣的意见,那以后岂不是朝堂再没有他们说话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