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夫人的声音低若蚊吟,只有她身旁的兴和伯夫人听到了。
兴和伯夫人心念一动,忽然想起方才付夫人与她闲聊时,说起了她娘家大嫂的难处,她侄子最近刚刚续弦,本事一桩喜事,偏生那继室的娘家惯会来事,那新侄媳动不动帮着娘家去找付夫人的侄子哭诉,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以致她大嫂彻底厌了这个新儿媳,干脆就给儿子房里塞了人,以此来整治儿媳。
想着,兴和伯夫人心跳砰砰加快,目光热切地看向了安平。
是啊。
如果她是安平,端木家今天闹出这么难看的事,连累公主府也沦为旁人眼中的笑话,她只会厌了端木绯。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要是自己能在安平面前露露脸,没准安平凤心大悦,就会为新帝择了自己的女儿……
兴和伯夫人的眼睛更亮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委婉地对着安平开口道:“殿下,举子们所言甚是,殿下且三思,莫要连累了皇上的名声。”
她虽然没有明说端木家,但在场的夫人们都能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分明是直指新帝的名声要被端木家给连累了。
说着,兴和伯夫人忍不住朝端木绯看去,以为她会花容失色,惶惶不安。
不想,端木绯依旧气定神闲,径自饮着茶,优雅得宛如一幅仕女图。
兴和伯夫人心里既失望,又不屑,暗道:哼,端木绯再硬气又怎么样!要是安平非要给新帝塞人,端木绯还能不应,还能与安平杠上不成?!
没错,等女儿顺顺利利地进了宫,生下皇子,那么自家也未必不能从伯府升为国公府!
端木绯是皇后又如何,接下来还要看哪个皇子最有出息,母以子为贵,那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兴和伯夫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口一片火热。
周围的一些夫人也看出了兴和伯夫人这是想在安平跟前露脸。她们生怕被兴和伯府得了先机,也急了,纷纷附和道:“这杀人偿命,此案得秉公处理才是。”
“事关皇上的名声,确实该谨慎处理,不能冤枉了人,也不可寒了举子们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