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一眨不眨地看着几十丈外的岑隐,看着他骑着一匹白马渐行渐近。
端木宪的身子一点点地绷紧,眸底恍如波涛汹涌的海面般起伏不已。
臭小子。端木宪在心里恨恨地念着。
在他看来,这些想拐走孙女的臭小子都不是好人,岑隐也不例外……不对,尤其是岑隐!!
那天端木宪在金銮殿外警告了岑隐一番后,回过神来就有些后怕。
从宫中回来后,端木宪当晚就连致仕的折子都写好了,打算次日一早就递出去。
他唯一担心的是,一旦自己致仕了,小孙女就没有了靠山,日后在后宫怕是处境会艰难,皇后是不可能光凭圣宠就坐稳这个位置的……
所以,端木宪又犹豫了,左右为难。
结果他提心吊胆地“等”了两天,既没人来上门抄家,也没人来问罪,所以,那道致仕的折子就压在端木宪手上一直没递出去。
思绪间,以慕炎和岑隐为首的队伍离得更近了,敲锣打鼓声也更为响亮。
队伍在端木家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端木宪连忙下了台阶,对着马上的慕炎俯首作揖:“参见……”
后面的两个字还没出口,他的胳膊已经被飞身下马的慕炎扶住了。
慕炎笑呵呵地说道:“今日不论君臣,我是来下聘的。”
后面的范培中也下了马,嘴角又抽了抽,觉得“不论君臣”什么的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皇帝就是皇帝,怎么可能不论君臣。
端木宪可不跟慕炎客气,立刻就直起了腰,伸手做请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