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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户对于旁人的目光全不在意,径直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座外,就听慕炎笑吟吟的声音自雅座内传来:“这酒不错,我吃着比葡萄酒更配这烤鹿肉!”

慕炎和岑隐就坐在窗边,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摆着七八个菜,最醒目的是一条烤得金黄焦香的鹿腿,肉香四溢。

小蝎也在雅座中,动作娴熟地给二人切鹿肉。

酒过三巡,酒意正酣,两人看着言笑晏晏。

雅座中的这一幕看着委实是太和谐了一点,和谐得何千户反而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这种看似和谐的气氛只是一种假象,暗地里其实是暗藏汹涌。

莫非这又是岑督主与摄政王的一次博弈?

这两位是在玩“杯酒释兵权”什么的?

何千户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定了定神,不让自己的思维继续发散。

当他走到岑隐身旁时,神色间已经看不出一点异状。

何千户给岑隐行了礼,立刻就进入了正题:“督主,仵作方才去江府检查了江德深的尸体,江德深不是摔死的,他是窒息死的。”

“江德深的长随江中易认了罪,说是他把江德深推下楼梯的,但是那时候江德深没死,所以他在回府的路上又悄悄地把人给捂死了。”

“江中易说,当初他爹为了保护江德深铤而走险,为他引走盗匪,可是江德深脱险后,甚至没有设法为他爹收尸。后来他娘悲痛过度,难产身亡。江中易觉得是江德深害死了他爹娘,他恨江德深入骨,才会弄死他为父母报仇。”

说话间,何千户脸上露出一丝惭愧,又道:“那江中易听说我们带了仵作,提前服了毒,招供之后,人就死了。”

何千户将头伏低,浑身绷紧,不敢看岑隐。

虽然江中易死意已决,但是督主把这件事交给他们,他们没把人活着带回来由督主发落,这就是他们的失误。

雅座中,静了下来,只听那斟酒声回响在耳边,窗外远远地传来街道上的喧嚣声。

何千户的心一点点地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