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江大人决心不走了!”端木宪叹息地摇了摇头,慢慢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难道大人跪谏不成,还想要死谏不成?”
端木宪挑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江德深,就差挑衅说,你有种就死死看!
后方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官员,亲眼看着端木宪三言两语间把江德深逼到了死谏,心里都是复杂,暗叹道:这首辅还是首辅!
“……”江德深则是面黑如锅底,短短不到半盏茶功夫,就被端木宪逼得进退两难。
现在,他要是“进”就得死谏,而他还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要是“退”,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在闹事,不仅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十有八九还会被端木宪逼得致仕。
老狐狸,端木宪这个阴险的老狐狸!江德深在心里恨恨地暗骂着,他不觉得自己不如端木宪,也不过是对方占着首辅的高位咄咄逼人罢了。
端木宪也不再说话,就是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江德深,江德深的额角渐渐地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气氛凝固。
后方的几个官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也是头大。
须臾,一个中年官员从廊下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赔着笑脸,先给端木宪行了礼:“端木大人,您看着精神不错,想来身子大好了吧。”
跟着,他就又看向了江德深,俯身将其搀了起来,“江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跪着?三皇子的事,小弟也听说了,江大人你节哀顺变吧。江大人,你看着憔悴得很,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中年官员给了江德深一个台阶下,半是拖半是拉地把人给拽走了。
端木宪也没拦着这两人,把双手背在了身后,慢慢悠悠地往武英殿的方向走去。
至此,端木宪正式结束了休养,重返朝堂。
八月十三日,经由内阁提议,任原吏部左侍郎范培中为新任礼部尚书。
八月十四日,由慕瑾凡率领三百金吾卫护送一批火铳前往晋州。
之后几天,朝廷上就有些不太平,一干文臣们接连称病,提出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