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内室中被在场众人挤得满满当当。
端木期环视众人,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思绪混乱,目光恶狠狠地瞪向了端木纭,恨不得要吃人。
端木纭,这一切都怪端木纭多管闲事!
本来他的计划明明很顺利的,父亲虽然一直没理会他,却也没有拒绝他的殷勤示好,更没有把他赶出去。说到底,他们是亲父子,血浓于水,父亲就算有一时的不满,这父子间也没有隔夜仇,说到底父亲只是拉不下脸来罢了。
他好生地说了一通好话,又认了错,父亲自然也就心软了。
那时,大丫鬟恰好送了汤药进来,他就趁热打铁提出亲自侍候父亲喝药,又寻了个借口把丫鬟给打发了,趁父亲没注意,悄悄把小瓷瓶中的药粉倒进了汤药中。
眼看着父亲快要接过药碗,偏偏这个时候生了变,屋外忽然就传来了端木纭的声音,让他开门。
他一时心急,只能催着父亲快喝下,谁想父亲莫名地问了他一声:“老三,你这是得了多大的好处?”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才不慎摔在了地上。
然后,房门就被端木纭粗鲁地踹了开来。
端木期眼前飞快地闪闪方才的一幕幕,要不是端木纭出现得不是时候,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端木期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
现在这小瓷瓶被端木绯拿走了,等赵太医来了,他会不会看出这药粉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端木期脸色更白了,惨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父亲……”端木期惊慌失措,只能又一次看向榻上的端木宪,试图解释什么,试图动之以情,然而,当他的目光对上端木宪平静的眼眸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端木宪漆黑的眼睛犹如一口无波的古井,漠然,幽深,森冷,而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