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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屈膝领命,出屋把话传给了来通禀的门房婆子。

端木宪不疾不徐地朝着前院的朝晖厅去了。

等他抵达朝晖厅时,豫亲王早已经在厅中了,他甚至没坐下,负手在厅堂内来回走动着,形容间掩不住的焦虑。

他根本就没心思寒暄,单刀直入地道明了来意:“端木大人,你可知道泰郡王被夺爵了?”

端木宪也知道迟早会有人为了这事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一脸沉重地点了下头:“刚知道。”

豫亲王与端木宪相交多年,说话也就不饶圈子,沉声问道:“端木大人,你知不知道慕炎他是什么用意?”

说着,豫亲王的神色中露出一抹犹豫之色,一咬牙,又道:“端木大人,本王就与你直说了,本王担心的是,慕炎他是不是要与宗室清算旧……”

即便是豫亲王没再往下说,端木宪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年今上逼宫登基后,包括豫亲王在内的宗室为了自保,都很快倒向了今上,把崇明帝视作伪帝。

说到底,这件事一直是这些宗室王爷的一个心病。

豫亲王烦躁地又朝端木宪走近了两步,担心地又道:“梁氏的事会不会只是慕炎的一个借口?大理寺查了一个月也压根儿没查出什么,所以慕炎干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夺泰郡王的爵位!”

“毕竟,毕竟……”

豫亲王没有再说下去,泰郡王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当初在宗室中,他是最早向今上投诚的人,安定侯和建安伯则是勋贵之中最早跪伏称臣的,五月时,安定侯和建安伯进了养心殿就没出来过,生死不明,美其名曰给今上侍疾。

而现在,连泰郡王也被夺了爵位,这让人实在不得不怀疑慕炎拿泰郡王开刀是有意的,不能不联想到“清算旧账”上。

“……”端木宪的嘴巴张张合合,实在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然而,端木宪的那一点犹豫看在豫亲王眼里,只觉得端木宪也有同样的忧虑。

豫亲王更烦躁了,又来回走动起来,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阿炎这孩子,以前本王看他只是有几分轻狂,可是这次他从怀州回京后,本王就觉得看不透这孩子了……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