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一向是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深吸了一口夹着芳香的空气,就振作了起来,笑道:“绯表妹,我们回去吧!”
之后,表姐俩坐上端木家的马车,又原路返回了京城。
这时已是巳时过半,京城中比她们出城那会儿热闹了不少。
端木绯吩咐马夫先送涵星回宫,马车一路往东,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表姐妹一路说说笑笑,说料子,说首饰,说点心,说戏本子,说飞翩、小狐狸和小八哥……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马车驶过四五条街后,车速忽然就缓了下来,外面隐约有些嘈杂的议论声传了进来。
涵星好奇地挑开窗帘往外看去,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她们来到了镇中街。
前方几丈外便是承恩公府,不,现在写着“承恩公府”的那道牌匾已经被摘了,那道鲜亮的朱漆大门上被人胡乱地贴上了两道封条。
谢家既然被夺了承恩公的爵位,这处国公府以后自然也就不再属于谢家了。
府邸的大门口站着六七个形容憔悴、衣着华丽的妇人,从二十出头到三十六七岁,年龄不一,相同的是,她们那未施脂粉的面庞上,全都神情恍惚而又茫然,失魂落魄。
街道边站着一些好事的路人,对着那道贴了封条的大门和那几个妇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那几个婆娘是谁啊?怎么都在谢家门口傻站着?”马车的右后方传来一个略显尖利的女音。
立刻就有人兴致勃勃地答道:“听说那些都是被夫家休弃的谢家女!也是,谢家犯下弥天大罪,谁还敢留谢家女在家里啊!”
“哎呀,我瞧着怪可怜的。犯事的又不是她们。看着她们这样傻站着,估计也是无处可去!”
“你可怜人家做什么?她们好歹还享受过富贵呢!你瞧瞧她们身上的那些个首饰,随便一件都够我们老百姓舒舒服服地过好几年了!”
“那倒也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