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病初愈,还是该好好歇着静养,这朝上的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他这两句话甚至不是对皇帝说的,只是在向在场众人宣布这个结果而已。
“你……你……”皇帝好不容易平复些的气息又变得紊乱起来。
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冷凝,其他人暗暗地交换着眼神,揣测着岑隐的意图。
岑隐这到底是真的相信宣国公府没有谋逆,还是在向皇帝示威?
亦或是,岑隐在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在场众人乃至朝堂上下,皇帝醒了又如何,以后皇帝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
众人心底皆是心潮澎湃,大多数倾向于最后一种可能性。
他的父皇已经镇不住岑隐了!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三皇子慕祐景的心头。他怔怔地看着皇帝一会儿,目光又看向了岑隐轮廓分明的侧颜,凝视着岑隐唇角那抹自信淡然的浅笑。
慕祐景再一次后悔了,后悔他当初的选择。
他错了。
谢家嫡女又有何用,现在整个谢家怕是都自身难保了!
在岑隐跟前,皇后与谢家微不足道,就连父皇……如今这个时候,父皇就算苏醒又如何,他就像是折翼的雄鹰,又如何能跟岑隐斗?!
只要岑隐愿意,就可以把父皇软禁在这养心殿中,一步也别想出门;只要岑隐愿意,父皇随时都会“因病驾崩”……
慕祐景的眼眸越来越深邃,双手在体侧握成了拳,下定了决心。
现在慕炎还在南境,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回不了京,自己还有机会接近端木绯的……
想到慕炎,慕祐景的神色更复杂了,心中略有几分惶惶:慕炎竟然真是皇伯父崇明帝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