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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继续往前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扬声唤道:“丝竹。”

丝竹连忙上前,端木纭抚了抚衣袖,淡声下了封口令:“今日太医给大少奶奶施针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丝竹屈膝行礼,唯唯应诺:“大姑娘放心。奴婢会好生敲打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的。”

丝竹感激地看着端木纭,端木纭在府里一向说一不二,这话由她说出口,自然比自己一个奴婢的话更具震慑效果。

姐妹俩亲昵地手挽着手,迎着缓缓升起的旭日,渐行渐远。

晨风送来张嬷嬷心疼的声音:“大姑娘,四姑娘,奴婢已经让人去备沐浴的热水了,你们要不要先沐浴再歇下,可以睡得好些?”

“奴婢还让厨房那边做了鸡丝粥,现在还在炉子上温着……”

“……”

丝竹目送她们离去,才转身返回了菡萏院。

虽然季兰舟的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是菡萏院乃至整个端木府都笼罩在一层凝重的氛围中。

下人们无论说话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

到了正午,黄院使带着两个太医亲自到访,几个太医聚在一起又给季兰舟会诊,开方,施针,辅以熏香。

菡萏院中弥漫着浓浓的药香,萦绕不去,把院子里的梅香都压了过去。

一直过了三天,季兰舟和她腹中的胎儿才算死里逃生,暂时稳定了下来。

但是何太医再三叮嘱,在季兰舟坐稳胎之前,不能下榻,并天天要吃药,隔日施针,千万注意这个时候不能着凉生病。

端木朝虽然没来菡萏院,但是自有别人把季兰舟的情况一一转告他,端木朝也没想到自己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害死了自己未来的嫡长孙,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被端木宪勒令行了家法后,也不敢再提给贺氏求情的事了。

但他是长辈,是端木珩的亲爹,所以,也拉不下脸来给晚辈道歉,只让莫氏多去菡萏院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