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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隐出了厅堂,在檐下停下了脚步,那枝红梅在指间不自觉地转动着,心里有几分犹豫。他要不要出城呢,现在才巳时过半,这会儿功夫,她们应该还在玩吧。

不知道那把新弓她用得可还趁手?

“呱!”

这时,前方的树梢一阵骚动,一只黑鸟张开双翅朝他俯冲了过来,让原本要替岑隐围上斗篷的小內侍霎时僵住了,那件敞开的斗篷也随之停顿在了半空中。

小八哥看也没看旁人,拍着翅膀绕着岑隐飞了一圈又一圈。

“呱呱!”

“夭夭!”

小八哥的这声“夭夭”听在别人耳里根本毫无意义,可是岑隐却知道它是在唤端木纭,唇角微微翘了起来,流光溢彩。

那个举着斗篷的小內侍默默地收起斗篷,往后退了回去,心道:督主对四姑娘还真是疼爱有加,把四姑娘养的鸟也视如己出……

岑隐对着自己的左肩指了指,小八哥又“呱”了一声,熟练地落在了他肩头,一双鸟爪牢牢地攥紧他肩膀的衣料。

岑隐全不在意,修长如玉竹的手指在它的下巴挠了挠,“你既然想家了,回家去便是。”

小八哥垂首啄了啄羽翼下的细羽,然后就在他肩上欢乐地跳脚,喊道:“嫁!嫁!”

那小內侍歪了歪头,以为小八哥在说“家”,心道:督主真是厉害,居然这连鸟的心思也能看透,知道它想家了!

岑隐怔了怔,看着肩头的小八哥瞪大了眼。

它,它是在说……

小八哥会的字眼不多,左右也就是那几个字反反复复地卖弄,这个字它也曾经说过好多遍。

以前岑隐都没有在意,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有如神助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