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究没有见他,他只能落寞地回了魏府,他只能派人去牡丹楼守着,便是一时不能接回柳蓉,也不能让她在牡丹楼吃了亏。
他的蓉儿……
一想到柳蓉此刻在牡丹楼里也许正被东厂和老鸨折磨,魏永信就觉得心痛难当。
他对皇帝太失望了!
魏永信的眸色渐深,一点点变得深邃暴戾,心底更是仿佛有海啸在肆虐着,翻腾着。
岑隐那阉人替皇帝做过什么?!
自己曾为皇帝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又是什么?!
魏永信努力地压抑着心头的愤懑,仰起了头,锐利幽深的眸光直射向御座上的皇帝,再次道:“皇上‘英明神武’,如此奸佞不除,天下公理难现,实在是有碍‘江山社稷’。”
皇帝的右手更为用力地抓住了龙椅上的扶手,耳边响起了二十年前,魏永信向他投诚时,对他说的话:太子优柔寡断,只能守成而不能开疆辟土,王爷英明神武,才有利于江山社稷。
魏永信这是在威胁自己?!
他好大的胆子!
君臣的目光在半空中激烈地对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停滞了。
岑隐还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微微地侧身,下巴仰起,狭长的眸子里眼帘半垂,幽邃凌厉,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凛然。
这一眼,寒光森森,若有精光。
这一眼,如利箭般直刺在魏永信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