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皇的玉玺留下的印章,那独特的纹路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可以确定,这就是根据父皇留下的那封遗诏拓印的!
皇帝气息微喘,心脏像是被什么扭绞一般,痛得钻心,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汹涌地袭来,身子微微哆嗦起来。
內侍吓坏了,连忙给皇帝顺气,“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皇帝昏迷了三日才醒,要是再晕厥一次,想想就觉得险,內侍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汗毛倒竖,生怕皇帝有个万一。
皇帝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气息总算稍稍平复,只是脸上还没什么血色,一时白,一时青。
别人不知道,但是皇帝可以很确定,父皇的遗诏是被他亲手烧的,父皇在五台山去得突然,也不可能留下同样内容的两份遗诏,真相昭然若揭——
杨家。
这一定是杨家早就按照原本拓印下来的拓本。
杨家人本来就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阴险小人,自己念着杨羲那会儿的旧情既往不咎,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藏了一手……没想到他们耐心地等到了此时此刻才发作!
这次的南巡简直遭透了!
皇帝忽然动了,将手里的拓本揉成一团,然后猛地丢了出去,以此宣泄着心头的怒火。
“说!”
皇帝的唇齿间挤出这么一个字,脸上黑得像是染了墨一样。
程训离见皇帝缓了过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就回禀起这拓本的由来:
“皇上,据臣调查,这拓本乃是白兰军的匪首命人贴出来的,宣称皇上得位不正,她是天人下凡,是替天行道!”
程训离一边回禀,一边小心翼翼地瞥着皇帝,见皇帝的额角又暴起了青筋,连忙道:“皇上息怒,莫要让那乱党的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