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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年多,他要为父守孝三年,她会愿意等他吗?!

想着,耿安晧明亮的眸子就有变得忐忑起来,下意识地攥了攥马绳。

他犹豫了一瞬,正要翻身下马想上前打声招呼,眼角的余光却瞟见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那家马具铺子中走出,缓步走到端木纭身侧。

那是一个着宝蓝直裰的丽色青年,容貌彷如上天的杰作,完美无缺,亦男亦女,但是那颀长挺拔的身形,通身那种高贵优雅的气派,让人根本不会错认他的性别。

这二人站在一起,容貌气质皆是人中龙凤,一时间引得街上的不少路人都朝他们望了过去,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是岑隐!

耿安晧的目光凝固在那青年的脸上,双目几乎瞠到了极致。

他原本已经脱离了马镫的右脚又放了回去,身子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僵住了,仿佛是被雷劈中了似的。

岑、隐。

耿安晧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岑隐的名字,黑浓的眸子里一点点变得幽深暴戾,如龙卷风过境般疯狂肆虐。

父亲还在时,他们卫国公府足以和司礼监、东厂相抗衡。

而现在……

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飞快地在耿安晧的眼前掠过,包括适才在午门刑场的一幕幕,他的唇线绷紧如铁,面目阴鸷。

如今,谁还把他们卫国公府放在眼里,别说外人,连那些所谓的“自己人”也一个个都想打他的脸,想让他来退让,想让他满足他们……

是他无能,才压不住他们!

耿安晧死死地盯着岑隐含笑的侧颜,心底有不甘,有愤恨,有嫉妒,也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