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微微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令得耿海又是心一沉。
岑隐又转过身来,一边往前走,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本座更想看着耿家死无葬生之地。”
随着岑隐走远,牢房周围又渐渐地暗了下来,耿海思绪飞转,衡量着利害,终于决定一搏,在岑隐快要出门的时候,大喊道:“薛昭,我知道你父王母妃的尸骨在哪里!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收尸吗?”他难道不想为他们修坟立碑吗?!
岑隐又一次停下了,长翘的眼睫半垂,看着手里的灯笼,眼神冰冷。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留了两息,就往前走去,这一次,直接出了地牢。
“砰!”
前方传来了关门声,地牢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然而,耿海却从刚才岑隐那短暂的驻足中又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薛昭并非是没有破绽的……”
耿海近乎无声地对自己喃喃说着,布满伤痕的双手紧握着。
没错,只要对方还有破绽,他们耿家就有希望!
现在,耿海只希望儿子耿安晧千万要坚持住,只要儿子能咬牙坚持,皇帝还是要脸面的,儿子大可以利用这次的逆势一举收服人心,建立威信。
只要儿子能撑住……
但是显然,耿安晧还年轻,远不如经历过三代帝王的耿海老辣。
在吏部和武官两方人马的夹击逼迫下,耿安晧举步维艰,只能用空泛的言语安抚那些武官,但是这远远不够。
曾经,在他们心中,卫国公府是一座他们可以依靠的高山,而如今,这座山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