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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海说着步子微缓,耿安晧也停了下来,正色道:“父亲,您说这篡改诏书的人会不会是岑隐?”

一提到岑隐,耿安浩就不禁想到那日在东营湖畔,岑隐与端木纭说说笑笑的样子。他眯了眯眼,一股戾气猛地释放出来。

“我也这么怀疑。”耿海叹了口气,眸色暗沉。

只要除掉了他们卫国公府,岑隐在这朝堂上就再也没有对手了,他就可以一手遮天,呼风唤雨。

这盘棋自己可以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为了压制岑隐,自己在罪己诏一事,完把司礼监排除在外,这才落得现在这般无以自辩的境地。

“这件事很麻烦啊。”耿海负手前行,眉宇深锁,心口仿佛压着一座大山。

岑隐手掌着司礼监和东厂,朝野上下多是看他脸色行事的,他哪怕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证据,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查到。

他们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说话间,父子俩到了书房的门口,丫鬟赶忙为自己打帘,殷勤地斟茶倒水。

耿海挥了挥手,就把丫鬟给打发了,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俩,凭窗而坐,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庭院,姹紫嫣红的花木在春风中摇曳着,美不胜收,可是看在耿海眼里,只觉得心烦。

耿安晧半垂眼帘轻啜了一口热茶,似有迟疑,然后提议道:“父亲,不如和端木首辅合作……”

耿海猛地看向耿安晧,目光锐利如箭,直刺了过去。

耿安晧镇定地与耿海四目对视,神色从容地接着说道:“司礼监、内阁,还有五军都督府,这三者各有权柄,手掌着足以撼动整个大盛的权利,若是其中二者能够合作,想要压制司礼监,胜算也就更大了些。”

耿安晧说得有理有据,振振有词,然而耿海对儿子的心思再清楚不过,直言道:“安晧,端木宪就没把我卫国公府放在眼里,为父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端木家释出善意,一次次对他低头……”

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不过是端木家一次次的羞辱与无视罢了。

“安晧,你的那点心思就歇了吧。”耿海看着长子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