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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俩,阳光被云层挡住,书房里突然暗了些许,连气氛也随之阴沉下来。

耿海蹙眉咬着后槽牙,还有几分不甘地喃喃道:“这个岑隐还真是不好对付……”

说话间,耿海的眼睛又看向了方几上的那片花瓣,瞳孔中似乎染上了一抹血色。

见父亲的神色不对,耿安晧出声劝道:“父亲,事有轻重缓急,对付岑隐也不急在一时。”

虽然耿安晧也想除掉岑隐,却不如耿海那般急躁,在他看来,若是有机会,比如这次国子监的事,那就抓着机会添把柴;一时没有机会,那就再慢慢等待时机就是。

“岑隐说到底只是一个阉人,我们一直与他纠缠不休,与局势无益,说到底,没了这个岑隐,还会有下一个‘岑隐’。”无论是司礼监,还是东厂,都是耿家不能插手的地方。

“父亲,我以为我们还是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五妹妹真正推上凤命的位置。”

“等将来五妹妹做了太子妃,我们再慢慢除掉岑隐也来得及,反之,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得不偿失啊。”

耿安晧有条不紊地劝着,耿海紧皱的眉头又慢慢地舒展开来,对自己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为了岑隐的事,他都乱了方寸,费尽心机,却一点也没有得到好,岑隐如今正如日中天,想要拿下他还是得静待机会。

而如今,耿家的时机已经来了。

地龙翻身,乃天降异象,天地之戒也,照理说,就该让皇帝下诏罪己,皇帝有罪,大盛不宁,正是应了那位孙真人的前半句,那么后半句,“天降凤女”,化解大盛之危也就理所当然了。

想着,耿海的心口猛地跳了两下。

儿子说得是,是自己为了岑隐糊涂了,入了魔障了。

天命凤女的事是该好好谋划一下。

自己对皇帝一直忠心耿耿,可是皇帝却一而再而三地打他的脸,是皇帝先对不起他们耿家,他也只是还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