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姑娘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嫡出千金,当然是见过大公主和四公主的。
她和郑世子是同胞兄妹,自小感情就很好,本以为兄长有机会尚主是件喜事,却不想喜事不成,反而成了一桩灾祸。
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狠狠地打了兄长一顿板子,现在兄长还卧床不起,甚至差点就要把世子位让出来了。
郑二姑娘咬了咬下唇,眼底闪过一抹幽怨。
这一切都是起源于舞阳。
要不是舞阳,哪怕兄长养了外室,又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果然,尚公主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当初让父亲想法子拒了,何至于如此!
耿听莲自然也注意到了郑二姑娘那复杂的神色,在对方的左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耿听莲与郑二姑娘相交多年,算是闺中密友了,对于郑世子的那件事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事固然是郑世子有错在先,但是有错就认,婚事不成也就算了,舞阳非要把事情闹成那样,让郑世子与一个低贱的戏子成婚,未免有点得礼不饶人。
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耿听莲在心里暗暗摇头,也难怪舞阳与那端木绯如此交好,看来她们都是一路人,因此无论自己怎么好言相劝,舞阳都是听不进去的。
“璃娘,听说九思班这一次刚开的新戏有趣极了,尤其第四幕花旦醉酒时一番剖心自白尤为动人……待会儿,我们可以仔细品品……”耿听莲不动声色地转移郑二姑娘的注意力,对着她温婉一笑。
郑二姑娘知道耿听莲的一片好意,对着她笑了笑,“我也听说九思班的花旦和小生都是文武双。”
其他几位姑娘也围绕着九思班说了起来,连带京中其他的戏班子也都一一点评了一遍。
说笑间,下方传来一阵响亮的锣鼓声,紧接着,一个浓墨重彩的戏子就款款登场了,吴侬软语地随着曲笛、三弦声唱了起来。
姑娘们不再交谈,都沉浸在了戏曲中。
听了一会儿戏后,耿听莲觉得有些口干,便拿起茶盅,抿了一口,却是微微蹙眉。这茶也太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