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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画的同时,后方的那些姑娘也各自与友人说起话来,有人好奇端木绯在画什么,有人在讨论她们后面该画什么,也有人在嘀咕自己不擅长画画……

没一盏茶功夫,端木绯就收了笔,俯首打量着身前的这张宣纸。

原本洁白如雪的纸张上,此刻已经染上了深深浅浅的墨色,墨彩飞扬,深浅交错,黑而发亮,淡而见神。

因为要合画,所以她没画太多,只在宣纸的左侧落笔,画了两排由近及远的柳树。

一排在岸上,一排在水下,岸上柳色深,水下柳色浅,柳枝随风舞动,上下两排柳既彼此对称,又似乎能从那水下柳中隐约窥见水波旖旎的光影。

“未必柳条能蘸水,水中柳影引他长。”厉姑娘望着画案上那幅画,脱口赞了一句,目露赞叹。

于姑娘却是蹙了蹙眉,苦着脸道:“厉姐姐,端木四姑娘画得也太好了,我可不敢往下画了!”

她这话一出,其他姑娘们的脸色也有些微妙,仿佛被说中了心思般。

端木绯这两排柳树画得太妙了!

枝干遒劲,柳枝轻柔,两者彼此映衬,可谓刚柔并用,且构图上远近相宣,动静相兼,只这看似简单的两排柳树,这幅画已经层次丰富,有了它自己的风骨。

接下来的人,画技稍微差点,就会有画蛇添足之嫌。

四周的气氛有些古怪,姑娘们皆是微微蹙眉,心里大多想起了同一个问题,如果第二个作画的人是自己,那么她们该画什么呢?!

端木绯似乎没有感受到周围那诡异的气氛,随手把手中的羊毫笔放在了一旁的白瓷笔搁上,然后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回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绯色百蝶穿芙蓉花骑装,乌黑的青丝梳成了一对可爱的双螺髻,戴着惟妙惟肖的芙蓉绢花,打扮简单却清丽大方,一身色调鲜艳的衣裙衬得她眉目如画,精致如玉。

秋风徐徐吹拂着,吹得她的裙摆飞起,那衣裙上的一只只彩蝶仿佛活了,在她的裙裾上展翅飞舞、嬉戏。

她姿态端庄,步履稳健,优雅如兰,彷如从一幅仕女图上走下来般,袅袅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