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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上的皇帝面沉如水,与耶律琛和几位使臣对视着,气氛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剑拔弩张,火花四射。

四周更是一片哗然,众人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响亮,整个车队如同快被烧沸的热水般喧嚣鼓噪起来,众人神色各异,心绪飞转。

大盛与北燕僵持十年,今年初才终于停战,难道因为北燕二王子的失踪要重燃战火?!

耶律辂也许只是一时走散,可是这北燕人却动不动就把开战挂在嘴边,莫非欺他们大盛无人不成?!

无论皇帝心里怎么想,面上却是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朗声道:“耶律五公主,朕亦是不知所以然。公主先莫急,朕会立刻命人前去寻找令兄的踪迹……许是因为刚才雨大,所以与车队走散了……”

耶律琛看着皇帝的神色还是冰冷,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是燃着熊熊烈火,那种如烈焰骄阳般的张扬气质与大盛女子迥然不同。

“听闻大盛皇帝金口玉言,好,那我就信陛下一回……静待陛下佳音。”

耶律琛说完后,也不行礼,就直接转身离去了。

目送耶律琛火红色的背影远去,皇帝随意地招了招手,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就立刻凑到了皇帝身旁,听候皇帝的吩咐。

锦衣卫浩浩荡荡地往回行去,马蹄飞扬,泥水四溅,隆隆的马蹄声渐渐远去……

车队没有再继续往前,皇帝下令原地扎营,而营地中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大盛众人和北燕使臣团分离开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营地里私议纷纷,各种揣测与流言蜚语像野火一般蔓延开去。

有人说,长庆气势汹汹地去过皇帝的营帐让皇帝一定要找到耶律辂;

有人说,耶律辂十有八九是因为小解什么的才一时脱队,北燕人真是大惊小怪;

还有人说,这出戏也许根本就是北燕人自己策划的,目的就是借此再挑事端以重燃战火,又或是以此为把柄令得大盛在议和的条件上低头……

碧蝉在营地里打探到各种消息,都回来一一禀告端木绯。

端木绯正躲在自己的帐子里与小八哥玩一个婴儿拳头大的金丝绣球,绣球一甩出,小八哥就一口叼住,在半空中抛了两下后,又送回到端木绯手中,金色的眼珠紧紧地盯着那绣球,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