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外之音当然是催促封炎该走了。
封炎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安平想说几句安抚他时,他已经爽快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后,对着安平道:“母亲,我先走了。”
安平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吧。
封炎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安平和端木绯,端木绯担心安平失落,就凑趣打诨地说着自她抵达猎宫后的种种见闻,说得是绘声绘色,不时逗得安平莞尔一笑。
屋子里一片语笑喧阗声……直到丫鬟来禀说,驸马爷带着公子姑娘来给安平请安。
空气骤然一冷。
“安平!”
没等安平出声,封预之的声音已经在门帘的另一边响起,紧接着,门帘一掀,封预之颀长的身形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他身后两个模样有四五相似的少年少女鱼贯而入。
着一袭靛青色锦袍的少年约莫十四岁上下,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步伐矫健,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与驸马封预之十分相似。
少年名叫封元质,是封预之的庶长子,而他身旁的粉衣少女正是封从嫣。
“见过母亲。”
封元质和封从嫣一起对着安平行了礼,形容中透着些许局促。
他俩已经好些年没见过安平了,公主府一向拒他们兄妹于门外,安平这些年也从不去封府,两府形同陌路,泾渭分明。
安平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衣袖,慵懒地说道:“卑贱之礼以君臣为重。”
古语有云:人伦之大以父子为先,卑贱之礼以君臣为重。
安平不提人伦,只说“卑贱”与“君臣”就是让他们直接行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