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怔了怔,立刻颔首应下了:“就依岑小公公所言。”
闻言,玄静观主的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眼白多,瞳仁小。
她宁愿去官府,这八字、卜算什么的本来就玄乎,只要她胡搅蛮缠一番,就算是要受点苦,最多也就是被判个行骗,至少能保住命的!
可若是直接被赶出去,那些个府邸会放过她吗……
玄静观主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两眼一翻,就晕厥了过去,只听那小道姑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观主!观主!”
小道姑的嘴巴很快就被一个婆子捂上了,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没一会儿就被拖远了……
“岑小公公,您请。”端木宪的神色眨眼间已经恢复如常,彬彬有礼地对着岑隐伸手作请。
接着,他们便一起下了楼,去了隔壁的敞厅就坐。
不一会儿,戏台上的锣鼓敲响,胡琴嗯呀,一个扮相俊美的小生就粉墨登场,嗓音清脆圆润宽厚,引得几位夫人鼓掌喝彩,一片热闹喧哗。
乍一看似乎刚才的风波已经过去了,雨过天晴,但庑廊上的有些夫人却是心不在焉,心里还在想着玄静观主的事,目光不由看向原本赵夫人的座位。
在开戏前,赵夫人已经借口“身子不适”告辞了。
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赵夫人又怎么还待得下去!
玄静观主在京城成名已久,这些大大小小的府邸少有没与她打过交道的,去道观做个道场,请她上门看看风水、开个光什么的,那还都是小事,她还知道一些后宅不可告人的阴私,牵过不少“良缘”……
渐渐地,有的人几乎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一折戏后,周夫人就提出告辞,紧接着,就又有几位夫人陆续离开,这才唱了三折戏,庑廊上的座位已经空了至少三分之一。
气氛再回不去玄静观主没来之前的热闹与喜气,不时有女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那些离开的夫人。
自己好好的寿宴就这样被彻底破坏了,贺氏面上一直微微笑着,但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