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让跟拍跟着,毕竟人家工作人员也是要休息的。
方才来的时候陆瑾瑜就注意到壁橱上那个造型别致却略有瑕疵的青瓷,这会儿他一个人便优哉游哉地拿起来欣赏了一会儿。
正当他惋惜的时候,阮遇忽然过来了,也没带跟拍。陆瑾瑜听见脚步声侧眸去看的时候正好看到阮遇站在门口脚步一顿,微微蹙起眉头。
“要来看看么?”陆瑾瑜放下手里的残缺青瓷,指了指倒数第二个干燥机,“你的在这个里面。”
犹豫了两秒,阮遇“嗯”一声将门推得更开一些,才走进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风忽然变得猛烈,天也开始阴沉沉的,晚风从天窗吹进来,呼啸着卷起瓷土特有的干燥气味儿,在狭小的房间里浮荡不散。
陆瑾瑜正蹲在倒数第二个干燥机前面,透过干燥机的透明玻璃看着阮遇的小茶杯,等阮遇走到他身边,他就着形体阮遇聊了几句那里没做好明天得修一修。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忽然起了阵强风,树叶唰唰声响,机器的轰鸣声里还有“吱呀吱呀”的摩擦声。阮遇眉头一皱猝然转头看向门边,只听“咣”的一声,房门和门框严丝合缝不头一丝光亮,甚至连室内光线都黯了一瞬。
陆瑾瑜也被这关门声惊得轻抖了一下,侧眸扫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阮遇大步跨向门边,他没怎么在意,扫一眼就又收回视线去看着自己那个正在被烘干的鱼缸。
而到门边尝试打开门的阮遇却是遇到了困难,生锈的把手无论他怎么拧都没能将门打开,好几十秒后,陆瑾瑜才又看向门边,“怎么了?打不开?”
还在尝试的阮遇低声“嗯”了一声。
“没事儿,等会应该就会有人……”话说到一半,陆瑾瑜忽然意识到方才阮遇应了那声“嗯”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他转头看向了阮遇,阮遇依旧在尝试拧开门,但身体却不在站得笔直,而是靠着门边好像很难支撑似的,握着门把手的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怎么回事?”陆瑾瑜当即一凛,快步走了过去,也就看清了阮遇紧皱的眉头,还有他死咬着嘴唇强壮镇定地说:“没事,我…要出去。”
惨白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没事。陆瑾瑜一手扶住阮遇,一手拎着门把手用力试了两下没能打开,索性直接猛地拍门。
“砰砰砰”的声音回荡在室内,掩过了机器的声音,还有阮遇逐渐急促颤抖的呼吸声,门外的风声更是呜呜如似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