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的西北,天气骤然转冷,北风日夜呼号,刺骨的寒冷。詹肆月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像个大棉球,除了吃饭跟睡觉,其与时间大都缩在戎易扬怀里,不爱动弹。
这大概就是那销魂一夜的後果,詹肆月被摧残得全身酸软,好几日都没法下地走路,戎易扬也只好与他共骑一匹马。如今,这位傲气的少爷也不再吝啬自己的怀抱和体温了,那一夜仿佛猛然间打开了他心里的一道禁制,以至於那样的事又发生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在莫名其妙间就滚到了一起,只有一次,他是有意骑马远离了队伍,然後就在马背上,把怀里的人弄得哭叫了好一阵子……这件事,他後来一想就觉得真是胡来,虽说如此,叫人热血沸腾却也是真的……不过也因此,詹肆月脚软得更厉害了。
直到五六天之後,他们在稀疏的草原上看到了零零星星的人家,尖尖的帐篷顶和嫋嫋升起的轻烟,都叫人欢欣鼓舞。
戎易扬说他们已经进了厥族领地,便停下来整顿,派了使者出去,而自己的第一件事却是放鸽子。
数只洁白的信鸽振翅高飞,向南消失在天际,那边不会有鹰隼的攻击,它们可以择路飞回京城。然而詹肆月没有想到它们竟会被保护得这麽好,即便是在穿越了那一片茫茫沙海之後,还能保持著刚离京时的丰满羽翼和壮实体格。
它们是不是正身负著自己也不知道的重任?詹肆月忍不住这样想。
半天之後,得到的是厥族首领同意召见的消息。
戎易扬帮著詹肆月穿上一件比较庄重的衣袍,一遍遍告诫他。
“记住,我现在姓易,你是易夫人,随我一同来厥族,是因为我想带你观赏塞外风光……”
詹肆月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却始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非得变成“易夫人”。
“那你真的会带我去看风景?”他比较关心这件事,“听说再往西北走就会有波斯集市了,你也带我去?”
戎易扬没想到他会把这话当真,考虑了一会儿,想要解释清楚,但最後还是叹气道:“有时间就去……”
“真的?!”詹肆月顿时笑得很欢喜,欢喜间忽然仰起头踮起脚,啵的一声,脆生生地亲在戎易扬嘴巴上,“你可别忘了这话,等卖完了东西要带我去!”
“……嗯。”
戎易扬却被这个突然的香吻给弄了个反应不及,半天,才点头,眉头皱皱的。
他是不是该早些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詹肆月啊……